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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忠烈公的故事bobty综合体育在线·(中国)官方网站
      时间 : 2023-11-19 03:16

        背着硕大的背囊,怀揣地图和指南针,身材矮小,却走路飞快,“上山下乡”实地调研农村社会将近20年;

        为研究农田水利,走遍珠江三角洲的大基围,溯江而上,直探珠江源头; 在粤北粤西爬山越岭,考察星罗棋布的陂塘水利工程;

        抢在大规模城市化之前,抢救和整理出珍贵的传统农村文化遗产,为三水芦苞、大旗头村、粤北古瑶寨、吴阳古镇、广州海珠区小洲村等古村镇的保护和开发,奔走呼号;

        广东电视台“珠江630”新闻栏目(小编按,该栏目已更名为“珠江新闻眼”)、佛山“飞鸿茶居”电视专栏、珠江三角洲的地方公益讲座,常见他彰扬改革开放的成就、针砭时弊、解说岭南文化、点评地方文化建设;

        随手拿上面的零星资料敲敲电脑搜索,我们大家熟悉的广东省政协陈忠烈的名字就跳出来了,而且说不定我们之中还有人同他一齐“疯过”。

        建国前夕,陈忠烈出生在一户环境颇为丰裕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当时广州著名的建筑师。由于是早产儿,童年时代的陈忠烈一直长得比同龄人矮小伶仃。一入学,老师就特地把他搁在第一排,淘气的同学经过常常顺手敲他脑袋,他缩着孱弱的身躯,不敢哼一声,还憋出了口吃的毛病。

        10岁那年,有一天,少年宫武术队来校招生,小同学以为是学“跳舞”,一时竟无人应征。班主任就点着眼皮下第一排的陈忠烈报名,陈忠烈懵懵然地问老师武术是学什么的,老师直接简单的解释就是“学打架”,这让经常成为孔武同学欺负对象的陈忠烈—下子兴奋莫名,马上报名学习武术。

        从此,陈忠烈师从陈咸文、靳卫良等广东武术名家,按照传统的旧式武术教习规矩从“未习打、先学医”开始直到”边武边医”,把每天的早餐钱都偷偷存下来买武术书和医学书,如饥似渴地学习。

        但可惜没几年,陈忠烈就不得不离开武术队了。原来,陈忠烈从小就特别爱刨根问底,尤其喜欢“解剖”到手的玩具,甚至简单的机电器具,拆了装,装了拆,家里的大挂钟也被他拆了几个。当他知道有”电”这回事儿,又迷上了无线电。家人出于安全考虑,不让他接触同“电”字沾边的东西,于是他每晚做完功课,就猫进被窝,打着手电筒绕无线电线圈、调弄矿石收音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视力越来越差,到小学五年级已经深度近视,只能无奈地退出了武术队。

        “结果,武术没有练成高手,无线电也没玩出专家。但身体却壮实了,腰板挺得直直的,再没人敢敲我脑袋了,口吃的毛病也不药而愈。”陈忠烈自我调侃,但他感到最大的得益是养成了上下求索和广泛涉猎的“野心”,练就了沉稳坚毅、不肯轻言放弃的个性。

        1966年“文化大”爆发,陈忠烈正在广州市第二中学读高中。在全国“大串联”的浪潮鼓动下,1966年11月6日,陈忠烈与同班的11位同学一起踏上了从广州步行“长征”到北京的遥远。在今天听来这似乎是不可思议的傻事,但当年全国上下热火朝天的热情汹涌澎湃,这又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想法和壮举。

        但现实与理想不总是一码事,结果,11位学生哥还没走出广东省,“长征”队伍的大部分人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在韶关纷纷爬上火车,只剩下三人继续上路,全队最矮小的陈忠烈就是其中一位。

        三条“好汉”紧赶慢赶,终于赶在12月26日毛主席诞辰的当天去到北京“朝圣”。为了赶上这神圣的日子,最后一段的“征程”是不吃不休不眠连续飞走130多公里,被当时北京的接待站当新闻报道。

        “我们当时一天至少要赶50多公里的路程,白天打上绑腿赶路,晚上一放松,就肿成大象腿,脚上的水泡变血泡,血泡磨穿后就烂肉,反反复复,直到不能行走,后来多得沿路解放军战士的指点才学会处理,终于练出了一双不起泡的铁脚板。顶着凛冽的北风北上,一路流鼻血,眼镜都冻裂了,两手冻疮溃烂不能愈合,连自己的裤子都系不上……对于南方的城里孩子,这次‘长征’是难以想象的艰苦,但这是对我人生意义非常重大的洗礼,这种炼历让我像获得了重生一样,日后学习工作中的困难都已不算一回事,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我都能坚持到底。”陈忠烈感慨地忆述。

        事实上,正像陈忠烈自己说的,后来在工作中,无论哪一次,无论在哪里,无论干什么,陈忠烈都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

        1968年“大串联”停止,各校“复课闹”。陈忠烈由于父亲远在非洲主持援外工程,被照顾留在广州二中任辅导员。1969年分配到广州机床厂喷漆车间当工人。

        喷漆气味刺激难闻,是人见人怕的有毒工种,每次进入车间工作都必须要穿戴防护服和防毒面具。喷漆是机床成品的最后一道工序,常常为了赶工交货,要连续工作24小时三班直下,那个年代在“不怕苦,不怕死”的冲动下,加上戴着防毒面罩作业难熬,很多工人都不穿戴整齐劳动保护安全装备。

        但陈忠烈有另一种想法:国家总有一天会恢复高等教育,要考上大学,就必须有健康的身体和文化知识。所以无论多么难受,陈忠烈始终坚持穿戴整齐全副防护装备,夏天浑身装备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冬天防毒面具也能倒出汗水来,但他抱着那股犟劲,硬是不脱,成了机床厂有名的”保命人”。

        熬了9年,他不但没有落下职业病,还练出了超平常人的肺活量。每天下班以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父亲为他搭建的四平方小阁楼,复习高中课程。夏天,小阁楼热得像蒸笼,就一面看书,一面请女朋友在旁扇扇子。(小编:)

        1975年陈忠烈被作为“工人阶级”的代表,借调到广东省委宣传部参加“评法批儒”运动,在老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渗沙子”。他心里暗自庆幸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白天发挥”工人阶级”的“监督”作用,晚上就溜去教授们的房间,执”礼”虚心请教,让教授开书目,借书来看,不懂的就问,有时还同教授作竟夜之谈。

        陈忠烈回忆说:“他们是朱杰勤、金应熙、戴裔煊、李锦全、谭彼岸、何启光等大批资深教授和学者,在近两年的借调时间里,我这个‘工人阶级’比研究生还享受。”就是从那时开始,陈忠烈同历史学结下不解之缘。

        1977年恢复高考,陈忠烈一得到消息马上报名,报读自己心仪已久的中医学专业,结果因为数理成绩不理想没有考上。但陈忠烈没有丝毫气馁,在他的小阁楼继续努力,下决心一定要考上。第二年,1978年全国恢复高校招生统考,陈忠烈再次报考,这次他扬长避短,改报历史学专业。“而立之年”应考的陈忠烈非常豁达,高考前后都继续正常上班,连家里都不知道他参加了高考。

        高考后不久的一天深夜,“咚咚咚”的敲门声把已经就寝的陈家老少吓了一大跳,一直蒙在鼓里的陈老先生听说是来给陈忠烈送高考录取通知书的,激动得双手发抖,连大门都不会开了,直叫嚷:“忠仔快来帮手开门,迎接客人!”

        原来,当年暨大刚刚复办,校舍和课室设备要重新修整,时间紧迫,所以复办后的第一任历史系,后来成为暨大校长的周耀明老师亲自把录取通知书送到有技术专长的广州工人学生家里,并请他们提早到校协助修整校舍课室桌椅。陈忠烈当年给系里造的一个大公文箱,一直在暨大历史系办公室挂了好多年。

        大学新生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复试分班,结果,陈忠烈的古汉语因为成绩优异而免修。已经是技工的陈忠烈,一方面带薪上大学,另一方面得到了家人的全力支持,他把所有的工资收入都用到学习上,购买了大量的书籍,日夜兼程无分寒暑地在校孜孜以读。

        为了争取时间学习,往往连假日都不回家,反而辛苦了夫人常常从家里煲汤来慰问。最初陈夫人只准备一个人的分量,后来竟成了陈忠烈所在宿舍的集体分润营养餐,夫人唯有多备些分量。曾经在端午节用大麻袋装粽子到宿舍分发给同学,被大家戏称为”分享母爱”。

        这在物质还是紧张限量供应的年代,无疑是一份特别矜贵的人生享受和情义。经济上的宽松、时间上的充裕、爱情的滋润让陈忠烈在大学里渡过了有生以来最痛快自由的四年。

        1982年陈忠烈以暨大复办首届优秀毕业生的荣誉毕业,直接分配到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明清社会经济史研究室。

        到了省社科院工作的第一个岗位,就是跟从叶显恩教授从事近代华南农村社会研究工作。从此,陈忠烈展开了人生的另一段“八千里路云和月”。

        农村社会研究一定要下乡实地考察,无论春夏秋冬,阴晴雨雪都要走进乡村,走向田野,才能拿到第一手资料。乡间的物质条件远没有城市的舒适,开始于上世纪80年代末的全国经济改革浪潮又是那么诱人,当年陈忠烈刚到明清社会经济史研究室的时候,整个研究室有七八位同事一起参与实地考察工作,后来有的移民,有的“下海”,有的另谋高就,有的退居,到最后就只剩下陈忠烈一人还在坚持。

        记得到省社科院的第一件重大科研任务,是1984年的抢救佛山碑刻。佛山是中国古代四大镇之一,历史久远,留有很多珍贵的碑刻,但经过“文化大”的浩劫,大都散落在佛山的横街曲巷,有些还用来垫厕铺路、砌墙建屋。因此首先是要把散落的碑刻一块块寻找回来,然后把它们集中到佛山祖庙一块块地拓印,才能整理成文。

        “这是最累人的活。当时我们真像狗一样四肢平趴在每块碑上,一寸一寸地逐块拓印,那时候佛山远没有现在的繁华,祖庙附近连间食店都没有,为了省时间,我们就每天自备干粮和水,一直干到天黑才回广州。前前后后拓碑就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最后才是碑文的书面研究工作,直到1987年才最终把碑刻文献资料整理结集出书。这本书当年获得省社科工具书系列三等奖。但最大的意义是抢救出大批有珍贵价值的文化遗产,今天竖在佛山祖庙碑廊的碑刻,大部分是我们当年抢救下来的。研究佛山的历史文化,离不开这些碑刻。”陈忠烈回忆。

        这次艰苦的发掘研究工作之成功,证明把珠三角作为华南农村研究的重点区域是正确的方向,走向田野实地考察是必要的研究方法。接着的几年,美国、英国、瑞典、日本和香港、澳门等国家、地区也共同参与到华南农村的考察项目里。

        有一次陈忠烈同日本大阪大学的片山刚教授在台山的赤溪考察农田水利,工作结束,准备乘班车回城,离开车还有点时间,片山刚提出再看些水利设施,两人不经不觉走出好远,发现依原路转回就赶不上班车了。打开地图一看,有条小捷径可以快些赶回车站,不过要跳过一道水沟,身高一米八有多的片山刚一步就跃过去了,而身高只有一米六三的“小陈”怎么办?

        绝不能让日本人看扁了,没有丝毫的犹豫,陈忠烈咬牙一跳,上身“跳”过去了,但一条腿却落在水沟里,半身湿透,他跺跺脚,若无其事地同片山刚继续赶路。

        可惜,很快这种国际合作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大部分同事和参与者都先后退场了,只有陈忠烈和日本的个别年轻学者坚持至今,直到现在陈忠烈仍然坚持走向田野,从翩翩少年走到满头白发,背囊不知换了多少个,依然初衷不改。

        但最令他耿耿不能释怀的是广东地方社科事业的疲弱,同外国学者合作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别人已经全套电子装备,所有考察资料马上就被“数码”了,中方学者顶多就一台光学相机和录音机。

        原始的考察资料要做很多后续的实证和研究工作才能出成果,缺少后续经费,研究无能为力,中方很难整理和发表这类成果。结果,早在九十年代初,日本就单方面抢闸出版了研究报告,厚厚的日文专著,前言只有一句话提到:广东省社科院的陈忠烈“明敏有能”、“有丰富的知识”、“对考察资料进行了明晰的整理”。

        陈忠烈对此刻骨铭心,当上省政协委员之后,作为广科界别的代表,不遗余力,年年呼吁政府加大对地方社科事业的支持。20多年中,他的“八千里路”,不仅有“云和月”,还有“血”、“汗”、“泪”和长吁!

        1998 年陈忠烈作为社科界别代表被选入第八届广东省政协,安排在广东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他向省政协反映说,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就掉进了“ 屎( 史) 坑” ,到了政协又掉进“ 屎( 史) 坑” ,能不能换个专委,多发挥些作用? 省政协领导特许他多参加一个专委的工作,他兼选了社会和法制委员会,成了政协少有的“ 双料委员” 。

        进入政协后,长期在基层工作的陈忠烈更加发挥专长,积极履行政协委员的职责,切实做好分管的专委工作,为国家的经济建设、社会建设、文化建设和文明建设建言献策,在另一段漫漫长路上上下求索。

        上世纪90 年代国企大改革,长期计划经济的突然急刹车,大批下岗工人一下子陷入了生活的困境,如何帮助解决他们的生活和安置再就业成了当时最迫切的问题。陈忠烈记得最初参加政协社会法制专委的工作,就是跟随康乐书下厂考察和慰问下岗工人;提交的第一份政协委员提案,就是为倒闭的新会葵扇厂而拟的。

        葵扇曾经为新会的经济带来过辉煌,但随着现代电器的普及,葵扇行业已经式微,新会的国营葵扇厂倒闭了,转制为几家民营企业,国家相关的政策又不配套,很难生存发展,结果造成新会的葵业几近绝迹,葵林遭砍伐,民间葵艺工艺师纷纷改行。

        陈忠烈研究过新会葵业和葵艺的发展历史,看到这情况很着急,找到当时承包新会葵扇厂的技术员廖惠林,建议他把收藏的历史照片和历代葵艺珍品整理出来展览,把葵扇厂办成旅游参观点,葵艺产品作为旅游工艺品销售,这样既可以搞活经济,又使葵艺得以保留发展。为此陈忠烈写了他进入政协的第一个提案一一《建议新会政府大力支持民营葵业》,呼吁抢救保护新会葵业这一珠三角日渐式微的文化遗产。

        当地政府对这份提议很重视,很快就召开了专门的会议,对民营葵业给予实际而积极的支持。“ 后来,我还收到了廖惠林的感谢信,最简单而亲切的话就是说以后我到新会,他就把饭包了。” 陈忠烈开心地回忆。

        陈忠烈对农村基层社会情有独钟,当了政协委员后凡有“ 上山下乡” 的活动,总要争取参与,自称有时简直是“ 不自量力” ,例如参加雷州半岛治旱的专题调研。

        雷州半岛是我国的三大半岛之一,三面环海,河川短小,全岛靠唯一的鹤地水库供水,水库已经老化,而且水渠沿途渗漏,水没到终点已经漏完了。水源成了制约雷州半岛社会经济发展的老大难问题。石安海准备带队到雷州半岛进行治旱专题调研,陈忠烈以对广东水利史有研究为理由,主动提出要求参加。

        那次调研几乎走遍了整个雷州半岛,经过考察,调研组总结出了雷州治旱两句话:“ 改善生态调结构,扩库硬渠上井群” 。

        陈忠烈回忆说:“当年与石安海同行的都是省内有名的水利专家和其他专委的委员,我要求参与实在是不自量力。雷州半岛治旱问题很复杂,但直到现在雷州半岛仍然依循调研组当年提议的基本方向治旱,其中也有我出过的一点微力。政协委员参政议政就是要奋不顾身,能力是在参与中提高的。”

        从雷州半岛治旱调研回来后,陈忠烈却仍然牵挂着那片地方,因为当年考察过程中,他发现鹤地水库的移民生活相当困苦,决定要跟进鹤地水库移民待遇问题。后来他又再多次到雷州半岛,同当地政协联系,了解鹤地水库移民状况,研究对策,并与当时的湛江市政协梁平一起递交了《建议关注鹤地水库移民生存问题》的提案。

        这个提案和其他委员的呼吁得到了省政府的高度关注和大力支持,拨出大额专款解决鹤地水库移民的问题,大大改善了他们的生存环境。

        上世纪90 年代末,陈忠烈与日本学者在台山进行田野调查的途中,偶然在蛮陂头水电站发现了一台还在运行的旧发电机。凭着自己当年在机床厂的多年工作经验,陈忠烈一眼就看出这台机器和外围设备都是进口货,而且不是现代的产品,于是马上把机器的铭牌拭擦干净,果如所料,这是美国产品,出产日期相当于中国的清末光绪年间。

        他立即拍下照片,通过调查和考证,发现这是旅居美国的台山华侨购买运回台山的第一台发电机组。陈忠烈意识到这是很重要的华侨文物,证明台山的电力供应最早是华侨提供和经营的,还很可能是我国的第一台华侨捐赠的发电机。他马上去信给江门市政协,敦请他们去抢救这台文物价值高、意义深远的发电机和外围设备。

        江门市政协十分重视,立即就组织人员到电站协商,但当时电机还能运转,兼且发电站的人听说是有价值的文物,不肯上缴。此后多年,陈忠烈总在为这台电机牵肠挂肚,担心地方人事更替,这古老的电机被当作废品处理掉。后来江门市华侨博物馆酝酿成立,他又多次呼吁重点征集这件华侨文物,还亲自领队约同省、市博物馆的政协委员到蛮陂头水电站进行现场鉴定和协商,敦请他们一定要跟踪追击,征收这件文物。

        一晃将近10 年过去了,直到2009 年10 月收到确切消息,知道这台发电机已经收藏到台山博物馆里了,虽然外围机组设备没有征集到,但最重要的发电机抢救下来了,这时候陈忠烈多年来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2009 年顺德准备在伦教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香云纱传承基地标志,却苦于找不到有力的历史资料,陈忠烈得知后,二话没说马上投入资料整理工作,他对香云纱太熟悉了。

        原来上世纪90 年代中,省社科院迁往新址,大量的旧书和文献被清理作废纸卖掉。陈忠烈看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资料被当作废品处理,非常心痛,忍不住喝停收废品的,把麻袋打开逐一翻查,意外地发现有一批珠江三角洲社会经济史料,其中最有价值是一本关于古代广东丝织特产一一香云纱制作的调研集。

        原来这是五六十年代社科院建院初期,一批老教授老学者在全省各地调研收集整理的资料。得到这份珍贵的资料,陈忠烈如获至宝,高兴得不得了。从上世纪80 年始,陈忠烈已经开始留意香云纱这一广东独有的民间纺织染整手工艺,不断收集资料,做了大量工作,发现早在时期,广东省政府已经把顺德伦教列为国家重点发展的蚕桑基地和香云纱生产中心。

        陈忠烈通宵达旦把积年收藏的资料整理出来,送给顺德伦教,将其公开布展,为香云纱传承基地标志揭幕大增光彩,但却低调地提出在所有庆祝和纪念文本上,不出现他的名字。

        伦教人很感动,在省政协文化和文史资料委员会到当地召开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专题调研会议的时候,请他首先发言。

        2003 年开始,陈忠烈连任第九届、十届省政协,担任省政协文化和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文史专委会工作从原先主要以文献文本为研究对象延伸到对文化产业、事业的实态研究。

        这时候,陈忠烈更关注新时期政协文化和文史资料工作的转型和创新bobty综合体育官方网站,积极主持或参与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建设的调研,对原先不熟悉的领域加强了解和学习,还联系和发动社会上的专家学者协同工作。

        近年,他主持过我省基层文化设施建设的调研、积极参与了文化和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王克曼主持的“ 关于推进我省文化产业机制创新,增强文化发展活力的专题调研” ,大大提高了参政议政能力,对调研报告提出不少建设性意见。

        连任三届政协委员,使陈忠烈的专业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方面致力于呼吁对文物等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和保护,另一方面对民间节庆文化、乡土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多次建言献策。

        上世纪九十年代,当人们还不确切了解“ 人类文化遗产” 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陈忠烈就已经联同文史委的其他委员连续多年对著名的台山开平碉楼进行跟踪考察和提出保护意见。

        新世纪,面对大规模城市化趋势,陈忠烈积极提出抢救和保存有重要文化价值的古村镇,多次率队考察省内的古村镇,亲自撰写调研报告,为三水芦苞、大旗头村、粤北古瑶寨、西江河畔的古村、广州海珠区小洲村、雷州半岛吴阳镇等古村镇的保护和开发,奔走呼号。即使是看不懂的海陆丰正字、西秦、白字等地方小剧种,他也亲自前往调研,同老艺人和基层文化工作老干部建立忘年之交,不时去信、去电鼓励他们坚守,争取把这些小剧种申报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此外,作为社科界的代表,陈忠烈一直呼吁政府要重视发展社科事业,2007 年他发动60 多位政协和委员签署了一个大提案一一《建议广东省人民政府加大对广科事业的扶持》。

        广东省社科院为支持政协工作,决定不对陈忠烈的科研任务进行常规考核,让他集中精力发挥好政协委员的作用,但是他仍然主动承担重要的科研项目。2007 年,广东省委委托省社科院负责“ 广东省历史人文资源调研” 课题,陈忠烈是主要的承担者之一,并荣获了省社科院授予的优秀科研成果一等奖,当时的省委张德江在该项目的调研报告上批示“ 这是难得一见的好文章” 。

        闲来陈忠烈爱好广泛,既养兰花又养鱼,喜欢剑道也喜欢中医。陈忠烈养兰已有十多年的经验,技术已经可以赶上专职花王了。2009 年受省政协文化和文史资料委员会之托,统编《岭南中医药名家》一书,稿件多出自广东的名医国手,于2010 年底出版。

        爱好花鸟虫鱼,甚或中医、古文的研究对于像陈忠烈这个年纪的前辈学者一点都不出奇,让笔者意外的是,剑道在当下是大学生中顶流行的时髦体育活动,想不到我们的专家也是剑道中人。

        年过花甲的陈忠烈“ 老夫聊发少年狂” ,重拾儿时舞枪弄棍的嗜好耍起剑道来,还在去年通过了世界剑道联盟的段位考试,还是考场上年纪最大、中气最足、喊声最高的运动员。陈忠烈正打算把他的厅堂命名为“ 双磨堂” 一一磨笔、磨剑也。

        忠烈公小资料(小编按,截至2010年):广东省第八、九、十届政协委员、学习和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民进广东省委社会和法制工委主任、提案工委副主任;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与孙中山研究所研究员;

        主要论著1987年《明清佛山碑刻文献经济资料》(合作,广东人民出版社)获广东省社科资料工具书类三等奖;1994年《华中•华南农村实地调查报告书》 (珠江三角洲)部分,日本大阪大学人文学刊出版,是广东省社会科学院与日本大阪大学合作的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农村实地考察研究项目的阶段性成果;1994年《明清以来广东民间“天后”女神崇拜与社会经济的发展》;1997年《粤港关系史》(合作,香港麒麟书业有限公司出版)“八五”广东省重点科研项目“粤港关系史研究”成果:1997年受日本大阪大学文学部聘为客座研究员,赴日参与“旧中国农村社会研究的基本视觉”合作项目;1999年《珠江三角洲农村实地调查所见的几种族谱资料及有关问题的思考》;2000年“众公”和“私伙太公”——从珠江三角洲的文化设施看祠堂的演变》,被列入中国人民大学明清史复印资料;2002年《明清以来广东农田水利习惯与农村社会的变迁——以桑园围为中心》;2003年《相会在星空——十五至十七世纪东西方的航海天文》;2007年《广东通史》(合作,广东高教出版社)古代下册第十章“(明)社会风俗”、第十七章“(清)社会习俗和时尚”,广东省重点科研项目成果,获省社科成果一等奖;2008年《明代粤西的海防》澳门大学中国文化研究中心出版;2008年《广东历史人文资源调研报告》(合作,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广东省委委托研究项目,获广东省社科院颁发的优秀科研成果一等奖。

        注:本文作者肖学斌,原文标题《记广东省政协文化和文史资料委员会副主任陈忠烈》,载于《电视艺术家》杂志2010年第01期。